《一年甲班34ㄏㄠˋ》讀後感

當我們被迫前進
不斷地丟掉東西
直到丟掉了最珍貴的
或許依舊連哀傷的時間也沒有
只是
如果最終可以換得一樣東西
我們要換什麼
會不會到了最後一天
我們依舊忙碌得
無法停下來計算



這本書在整整讀過兩遍之後，腦子依舊無法整理出一個很清楚的想法。或許在於恩佐畫出了屬於六年級許多人小時候的心聲。儘管小學時候的印象已經不鮮明了，我到現在能叫得出名字的班上同學也不超過十根手指頭。可是像34號這樣的男孩，確實是真的存在的。書頁中的某些畫面，活脫脫地就像是自己一樣……。

第一頁是這樣畫面：
34號抬頭望著一個大人
大人指著他說：「你長大就懂了。」
34號回應大人：「那你現在懂了嗎？」

34號喜歡在爸媽都去上班的一整天，做著他喜歡的有趣的事情，像是抓蒼蠅或是拿著石頭丟小狗、用尿尿幫鄰居澆花、或是帶著小蝌蚪小黑四處玩。直到有一天，他必須穿制服背書包到一個大家都一樣的地方。上課的時候被要求閉上嘴巴專心聽老師說話，任何有趣的事情被密密麻麻的日課表取代。而父母和老師要求34號要達成的目的只有用功唸書、為學校爭光。升旗的時候，全校穿戴一致的制服、帽子看著司令台，脫帽，全體肅立，主席就位，唱國歌……制式化地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持續下去，直到打鐘放學。可是34號只想要單純的快樂，只是這份快樂卻不得父母老師（社會）的認同。

強大而無形的壓力終於將34號壓得喘不過氣來，放棄了他手中擁有的一切。34號不再是以前的34號，而是順應著這個社會來代替原本34號的意志。

讀完後讓我聯想到兩個人。一個是卡通〈EVA〉裡的碇真嗣，一個是《失竊的孩子》裡的調換兒：亨利‧戴（A一袋）。兩個都因為受到父母的壓力，直接或間接改變了原本的自己。碇雖然始終沒有改變他弱小逃避的個性，但最後選擇順應自己的意志，慢慢打開封閉的個性來改變他和周遭人事緊繃的關係。而亨利的情況和34號則有直接的共同之處，都是在一個極端負面的情緒爆發之後，為了符合他所生存的世界，將原本的自己如同被偷走般地藏在內心深處，再衍生出完全順應他人的個性。我不禁懷疑，過去的自己個性與現在差異頗大。而現在的我，也可能是個調換兒吧？

恩佐的圖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，實際要表達的意思是比字還多占些篇幅。他的文字不拐彎抹角的，很容易讀懂，但背後的意義卻會讓人咀嚼更久。


恩佐／圖文
時報／出版

（原寫於2007.11.13）